加密货币史上最大破产案背后​​：FTX“病入膏肓”，百亿美元“窟窿”无望填补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吴斌上海报道

从估值超过300亿美元到“灰飞烟灭”，Sam Bankman-Fried一手创建的加密货币帝国FTX集团轰然倒塌。

当地时间11月22日，加密货币交易所FTX迎来在美国提交破产申请后的首场庭审，这为结束加密货币史上最大的破产案迈出了关键一步。

对数百万债权人来说最坏的消息是，他们几乎不可能挽回大部分损失，FTX的大量资产要么被盗，要么消失。

来自美国 Sullivan & Cromwell LLP 的 FTX 破产律师 James Bromley 告诉法官，说债务人 FTX 经营不善是轻描淡写的说法。 Sam Bankman-Fried 加密货币帝国的崩溃“令人震惊”。

布罗姆利将此次破产描述为“史无前例”。 “FTX 的大量资产要么被盗，要么丢失。 此外，大量资金似乎已从其他集团转移到阿拉米达集团。”

根据美国联邦破产法院的文件，FTX集团在破产申请中披露的负债高达100亿至500亿美元，而新管理层只发现了一小部分资产，其中约7.4亿美元的存储在离线冷钱包中的加密货币，以及约 5.6 亿美元的现金。

从种种迹象来看，FTX所造成的数百亿美元资金缺口已无望填补。 加密货币史上最大破产案将何去何从？ 重监管下的加密货币行业未来将何去何从？

“病入膏肓”FTX

今年1月，FTX宣布完成4亿美元的C轮融资，估值从上一轮的250亿美元上升至320亿美元。 这是FTX宣布的最后一轮融资，也是其估值的顶峰。 参与方包括淡马锡控股、软银愿景基金、安大略省教师退休基金、Steadview Capital、Lightspeed Venture Partners、Tiger Global Fund、Insight Partner等。

FTX当初的投资人阵容是多么的豪华，今天的破产是多么的震撼世界。 11月2日，加密货币行业资讯网站CoinDesk曝光了FTX相关“姊妹”交易公司Alameda Research的资产负债表，光鲜亮丽的FTX背后的“阴暗面”一步步揭开。

9天后的11月11日，FTX宣布将根据美国相关法律启动自愿破产程序。 FTX提交了一份名单，匿名列出了前50名债权人，他们都是FTX交易所的客户，持有FTX总计31亿美元的债权，FTX欠最大单一债权人的债务超过2.26亿美元，欠债最多的是FTX 10 每个债权人的债务都超过 1 亿美元。 更糟糕的是，根据FTX此前向破产法庭提交的多份法庭文件显示，FTX的债务可能涉及超过100万名债权人。

目前，法院已允许 FTX 暂时对其主要债权人的身份保密。 不过，法院将于12月16日重新评估是否对前50名债权人的信息保密。 1 月，破产法庭将就 FTX 举行第二次更全面的听证会。

随着FTX创始人、前CEO山姆·班克曼-弗里德的辞职，监督安然破产清算的约翰·雷三世接手了“烂摊子”。 独立董事。

就连目睹了整个安然丑闻世界的新任CEO约翰·雷三世也感叹：“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从未见过如此完全不可靠的企业内部控制和财务信息的彻底失败。公司有中国的控制权掌握在一小群缺乏经验和不成熟的人手中的情况是没有先例的。”

在破产案的首次听证会上，布罗姆利还介绍，无论是国际还是美国的数字货币交易所，FTX都是加密货币领域最大的破产案。 FTX倒闭的背后是领导层危机。 FTX 由极少数人控制，几乎由 Sam Bankman-Fried 领导。

Ray 批评 FTX 极差的公司治理：公司没有准确的银行账户信息，没有完整的员工名单，使用一系列“不安全的电子邮件账户”来管理电子资产密钥，并将公司资产用于员工和顾问。 购买个人资产，例如房地产。 更荒谬的是，Sam Bankman-Fried在讨论决策的过程中使用了一个具有“自动删除”功能的沟通平台，并鼓励员工也这样做，所以现在没有历史决策记录了。

对于未来，“资产保护和追回是本案的主要目标之一。” Bromley 表示，价值最大化是这一过程的关键，无论这是否意味着可能出售或重组业务，FTX 很可能会要求破产法官 John Dorsey 批准快速出售其部分资产。

监管重拳在路上

FTX破产事件发生后，美国等地监管部门势必加大对行业的监管力度。

目前，美国司法部和纽约南区网络犯罪部门已对FTX展开相关刑事调查。 美联储副主席布雷纳德也表示，他担心看到 FTX 破产会伤害散户投资者，有必要确保加密货币市场存在正确的监管栅栏。 CFTC主席表示，到目前为止，FTX危机的影响仍然仅限于投资者和交易者，但加密货币市场的危机足以促使美国国会采取行动。

当地时间11月16日已倒闭的比特币，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宣布将于12月举行听证会，调查近期宣布破产的大型加密货币交易平台FTX Trading Group。 预计 FTX 创始人兼前首席执行官 Sam Bankman-Fried 将出席听证会。 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强调，监督企业行为是国会最关键的职能之一，众议院将彻底调查FTX破产的原因，追究不良行为者的责任。

需要注意的是，虽然Sam Bankman-Fried的加密货币帝国FTX在本月开始分崩离析，但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就被曼哈顿的联邦检察官盯上了。 以达米安·威廉姆斯为首的纽约南区，已连续数月与美国和离岸分支机构一起对加密货币平台进行全面审查，并开始审查 FTX 的大规模交易操作。 目前尚不清楚联邦检察官在 FTX 崩溃之前的调查中是否得出了任何结论。

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研究院金融研究室主任刘斌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加密市场大幅下滑的情况下，加密货币交易所走低并不奇怪破产，这是不可避免的。 这可以从过去十年加密市场的发展中看出。 目前，海外监管机构在加密市场的作用不大。 未来，加密市场的投资者保护、资金安全、托管等监管需要加强。

地震后怎么办？

从种种迹象来看，FTX崩盘带来的震荡还将持续，投资者对整个加密货币行业的担忧情绪挥之不去。

在FTX丑闻彻底曝光后，一向对比特币等加密货币极度反感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副董事长查理芒格批评说，在美国，他看到那些名声在外的人在帮助加密货币的存在。 这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 “加密货币是一件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这个国家不需要一种对绑架者有利的货币。 当像区块链这样的好主意被过度使用时，它就会变成像加密货币这样的坏主意。”

美国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平台Coinbase Global的首席财务官阿莱西亚哈斯（Alesia Haas）甚至警告称，FTX的破产并不是事件的结束，它将对加密货币行业产生全面影响. 还没有表现出来。

即使是相对健康的 Coinbase 股价也在 FTX 破产的冲击波中持续下跌。 从大环境来看，由于美联储加息和市场对经济的担忧，投资者纷纷抛售风险资产。 加密货币行业今年“遇冷”。 Coinbase最近经历了今年的第二轮裁员。 累计暴跌超过80%。

花旗分析师 Joseph Ayoub 预计，随着 FTX 申请破产，风险将进一步扩散到整个加密货币市场。 “在加密货币市场内，尚不清楚这种情况会发展多远和多深......危机的蔓延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

FTX 的迅速消亡不仅给加密货币行业带来了冲击波，也给华尔街带来了冲击。 Paradigm、BlackRock、Tiger Global等知名公司均已支持FTX。 例如，红杉资本减记了其在该交易所的全部 2 亿多美元投资，并向投资者道歉。

不过，Ayoub 也提醒投资者不要过度恐慌：“我认为这种风险传导不太可能蔓延到更广泛的金融市场已倒闭的比特币，主要是因为加密货币市场规模只有 8300 亿美元左右，相比之下美国股市。那是 43 万亿美元。”

风波过后，加密货币行业将何去何从？ 刘斌认为，从长远来看，市场会逐渐发现，加密市场虽然会继续发展，但不太可能成为主流，也不太可能取代传统金融市场。 它只能是对传统金融市场的补充。

未来官方数字货币更有可能成为主流趋势。 中国银行研究院研究员卢浩民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分析，央行数字货币可能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2022 年 9 月，美国白宫发布了第一个加密货币综合监管框架，概述了保护加密货币消费者、投资者、企业、金融稳定、国家安全和环境的建议。 ，促进创新发展。

从全球范围看，近年来，各经济体央行纷纷加紧数字货币研发和试点。 105个国家和地区正在探索和研究央行数字货币，约50个国家和地区已进入研制、试点、发行等高级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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